????“殿下金枝玉葉,貴不可言,景之如何敢與殿下相提并論?”方鏡辭謙卑道。
????安國公主微挑眉梢,真誠疑惑道:“這種恭維的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就沒有絲毫違和感呢?”
????方鏡辭微微含笑,“這說明,景之所言非虛。”
????安國公主揚了揚眉,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只是道:“說起來,我許久不曾去看望過嚴先生,竟不知他何時收了你這般高徒?”
????方鏡辭淺淺笑著,雅致溫潤,芝蘭玉樹,“我不過在嚴先生身邊聽他教導幾日,遠遠談不上是嚴先生高徒。”
????安國公主斜睨他一眼,“素有‘君子之風’的方鏡辭方大人都說自己談不上是嚴先生的高徒,那么我這個只給嚴先生端茶倒水一段時日的人,又有何顏面自稱出自嚴先生的門下?”
????方鏡辭臉上笑意溫潤,“殿下千金之軀,自然與我大有不同。”
????“也沒什么不同。”安國公主臉上笑意不變。
????“不過,自我前往西北之后,便斷了與先生的聯系了。”從前哪怕戰事最繁忙,她也保持著時時與嚴先生寫信聯系的習慣。反倒是去西北之后,不知怎么的,寫的好幾封信都未曾收到回信,漸漸的,她便也不寫信了。
????此時提起來,倒是頗為感慨。
????不曾想到,方鏡辭卻道:“我這邊倒是有幾幅先生近年來所做之畫,殿下可要入內觀賞一二?”
????他言辭真摯,面上笑意不似作假,因而安國公主沒有半點被他轉移了話題的不適,只是搖了搖頭,道:“觀賞字畫什么的,是文人雅趣,我自問跟文人搭不上邊,就不去做那種焚琴煮鶴之事,以免傳入先生耳中,無端惹他生氣。”
????方鏡辭微微失笑:“殿下倒是真性情。”
????“嚴先生也曾這么說。不過他說的更為直接,說我是胸無點墨,學淺不知羞。”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方鏡辭的思韻閣。
????思韻閣布置典雅清雋,進了圓拱門便是一小院,一側角落搭了一處架子,栽種著幾捧鴛鴦藤,順著架子攀爬而上。正是花開時節,葉綠花鮮,藤蔓垂掛,隨風搖曳,別有一番韻味。
????瞧見院角滿架子的花,安國公主眼中驀地綻放出驚喜,“你居然種了金銀花。”
????她跑到鴛鴦藤花架之下,微仰著頭,望著開滿架子的金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