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項秋是個心里有傲氣的人。

????無論事業(yè)或感情，或者任何方面上皆是如此。他自覺早已過了那種Ai得Si去活來、非誰不可的年紀，合則聚，不合則散，他不會強求，也不會去低聲下氣地挽留。

????然而看著眼前這人無聲流淚的模樣，那麼無助又委屈，他發(fā)覺，自己竟已沒辦法再像過去那樣，離開得從容又灑脫。

????這大概是第一次──紀大律師對一個人感到束手無策，毫無原則。

????他像是徹底屈服了，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不再端著冷漠，軟下聲音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

????明琛開口講了一個字，才發(fā)覺自己竟已哽咽。他喘了一口氣，本想像平時那樣笑一下，想讓氣氛輕松點，眼淚卻唱反調似地掉得更兇了。

????他抬手胡亂地抹淚，又像是怕自己擦淚時紀項秋會忽然跑掉，另一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弄成這樣……」

????他說出來的話語很凌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表達什麼，只能從兩人初識開始一條一條的理。

????「一開始，在酒吧那時候，我只是心情很差，不是有意那樣說話……對不起。」

????「後來是……覺得你太好了。」

????「我和蕭傅廷也沒什麼，在國外認識，交往過，不到一個月……可能兩周而已，早就分了……他這人腦子有問題。我不是……我不是把你當Pa0友。」

????「不是Pa0友，紀哥，我……我後悔了。」

????「我後悔了，可我不敢說……」

????紀項秋很有耐心，明琛磕磕絆絆地說，他就安安靜靜地聽。

????等到明琛終於詞窮了，說不出話了，他才伸手撫上明琛帶淚的臉頰，問道：「為什麼不敢說？」

????神情語氣仍是如此寬容，如此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