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下意識用一只手扶在了腰側(cè),臉頰變得蒼白,額頭開始冒出細碎的汗滴。殷東長長的睫毛猝然一抖,忍著沒動,手里的煙被手指夾得,半截掉落到地上。她已經(jīng)喝光了整整一瓶,這是多想賺錢,敢把命都豁出去。她以前都是這么在外邊陪酒的嗎?一陣抽痛猛烈襲來,姜圓支撐不住,高跟鞋扭了一下,差點跌倒。她彎腰,把空酒杯放在桌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她伸手去拿另一瓶酒往杯子里倒,但胃里一陣劇烈的抽搐,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一下子跌倒在地,手里的那瓶紅酒頹然滾落到了地上,紅色的液體從瓶口里汩汩地流了出來。她伸出手去,試圖去把那瓶酒扶正,但強烈的痛感像是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氣,手臂被人抬了起來,接著她整個人身子一輕,被人從身后抱起。“要錢不要命了?”伴隨熟悉的晦澀男聲,一陣凜冽的松香氣涌入她的鼻息,她仰頭,正對上男人冷冽而緊繃的下顎。“她這什么情況?不是會喝酒嗎?一瓶就倒了?就這酒量還敢出去賺......”梁舟衡聒噪的聲音被殷東斥聲打斷:“去叫醫(yī)生。”其他人見殷東的臉色非常難看,也不敢再多言,馬上打電話的打電話,叫人的叫人。不一會兒,莊園里的經(jīng)理,服務人員,安保人員都圍了上來,場面瞬間變得極為混亂。姜圓雖然疼得幾乎喘不上氣,但腦袋還是非常清晰的,她艱難地出聲,“胃痛”。她聲音孱弱,沒了絲毫的底氣,像在求他救她命似的。本就纖瘦的臉看上去比他身上的浴袍還要蒼白,找不到丁點血色,眉心緊緊蹙著,眼皮沉地沒力氣睜開,一側(cè)的嘴角上還掛著紅色的酒漬。他眸色一暗,呼吸發(fā)緊。他抱著她才發(fā)覺她輕了那么多,跟紙糊的一樣,仿佛一碰就碎了。周圍的人亂糟糟的,有人嚷著去拿胃藥,有人說莊園里配的急救站里的醫(yī)生下班了,這又離醫(yī)院遠,就是120一時片刻都來不了。他抱著她擠開眾人,大步穿過木橋和錯綜復雜的鵝卵石小路,往莊園另一頭的客房里走。她閉著眼,臉頰靠在他胸膛上,能聽到他呼吸間,胸腔的劇烈起伏,他腳下的步子邁得太快,鵝卵石特別滑,他幾次腳下不穩(wěn),打了好幾個趔趄。但他的大手緊緊箍著她的身子,硬得像鐵鉗一樣。姜圓不知道是不是后來疼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屋里漆黑一片,但她感覺得到手背上微微的刺痛感,是插了針管,肚子上傳來一陣暖意,她伸手摸了摸,竟是個暖水袋。“別動,閉上眼,再睡。”床側(cè)傳來熟悉的沉悶男聲。姜圓扭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黑漆漆的,男人應該就坐在椅子上,緊挨著床邊。“幾點了?”她喉嚨動了動,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夜色應該很深了,窗簾拉得很嚴,屋里沒有一點光亮,周圍寂靜得出奇,似乎能聽到他沉緩的呼吸,和那絲淡淡的凜冽氣息。姜圓實在很乏力,她閉上眼,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