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府!這是僭越的名稱!哪怕君凰羽的名字里有一個凰字,也不能用的!秦初雨的心開始怦怦亂跳,明知道君凰羽是不可能犯這等低級錯誤,可看到這兩個字時,她的呼吸還是亂了一下,好一會才穩(wěn)住心“七皇子,你的府邸何時改了名?”以前,他這宅子是沒掛匾額的,若是想尋問他的地址,也只需稱七皇子府,便會有人指路的。“哦,父皇賜的。”“何時賜的?”“從避暑山莊回來后,就送了這匾額。”君凰羽說得輕描淡寫,不甚上心。秦初雨笑了,道:“《山海經(jīng)》中,凰為皇鳥,是百鳥之王。所謂鳳凰,鳳為雄,凰為雌。賜名為凰府,皇上是另有深意吧。”“什么又是王又是雌的,本皇子不關(guān)心。”君凰羽的聲音淡淡的,沒有情緒,沒有起伏。秦初雨敏銳地感覺到,他是厭惡這兩個字的。他的名字,是他母親取的,皇帝承認(rèn)他是皇子時,并未讓他按祖譜輩分改名,而是讓他繼續(xù)延用了他這大不敬的姓名。其中緣故,無論在前世還是今生,秦初雨都不得而知。不過,秦初雨能猜到,皇帝賜凰府給他,應(yīng)是想起了她母親的緣故。君凰羽厭惡這兩個字的原因,亦是如此。“安王他們,恐怕惱火得很。”秦初雨從凰府匾額下走過時,輕聲嘆道,“今日皇上給他肥缺,又讓閑王得了實職做了他喜歡的事,許是為了平衡吧。”君凰羽仰頭看了眼那代表著皇帝盛寵隆恩的匾額,嘴角抽搐了一下,才說:“寧王在江南做得風(fēng)生水起,蘭妃吹了枕邊風(fēng),少不得要嘉獎他。可若讓他成了出頭鳥,又會招人嫉恨……”所以,先賜這大大的匾額給了君凰羽,讓他首當(dāng)其沖。秦初雨也覺得君凰羽說得在理,可如果這是真的,又未免讓人寒心。特別是看到君凰羽悵然若失的模樣,她忍不住小聲安慰道:“也許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話怎講?”“我猜想,或許是在避暑山莊,皇上想起了他與你母親的種種,想著她獨自帶著他浪跡江湖,還把你教得如此優(yōu)秀,成了打虎英雄,心中感慨,這才一回京城便賞你凰府匾額。”君凰羽怔怔,沒有立刻反駁。“或許是賞完了匾額,蘭妃眼紅,便去吹枕邊風(fēng)。皇上為了平衡,不想看到你們這些皇子為了蠅頭小利有了矛盾,這才雨露均沾,都給了賞呢。”“雨露均沾是這么用的嘛!這話以后少說,若讓別的男人聽見了,會……會起邪念的!”“知道了。”秦初雨抿嘴偷笑后,又說,“其實今日在議事廳,我覺得皇上更像個父親了。”“哦……”君凰羽問她,“你可看出父皇有何不妥?”秦初雨仔細(xì)回憶一遍,疑惑搖頭,“沒有。你覺得哪里不妥了?”“父皇他生性多疑,是個只愛權(quán)力、人情淡薄的君王。他為了穩(wěn)固皇權(quán),不讓外戚有機有趁,定下規(guī)矩不許皇子娶權(quán)貴之女,我們這些皇子他也是投閑置散,突然間都給了厚賞,你不覺得奇怪?”秦初雨細(xì)細(xì)品著君凰羽的這些話,越發(fā)覺得此事蹊蹺。她記得,前世的皇帝也是這個性子,陰晴不定捉摸不透,每回見他都讓人提心吊膽,如履薄冰。今日這慈祥和藹的模樣,當(dāng)真是第一次見。“難道他病了?還是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