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放棄殺死帝國攝政的機會，瑪瑟爾城內幾乎所有的反抗組織都參與了刺殺珀菲科特的行動。這些組織平日里各自為政，彼此之間甚至還會因為理念不合而互相拆臺，但在這次刺殺行動上卻出奇地達成了共識。而這也讓她不由得吐槽，一座城市四五個反抗組織，互相之間還各自為政、沒有統一領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和那個整天只知道舉辦舞會的貴物總督與連城防軍軍餉都克扣的廢物駐軍指揮官匹配的臥龍鳳雛。不過這個發現倒也讓她對總督和駐軍指揮官稍微有那么一點改觀——至少這兩個廢物在防止反抗勢力坐大這件事上還算有點用處。雖然八成是歪打正著，但好歹沒讓這些反抗組織形成合力或者串聯起來。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倒也不算徹頭徹尾的廢物。只是即便如此，這也沒有打消珀菲科特決定在鎮壓完瑪瑟爾的暴亂和反抗活動之后，就把這兩個蟲豸換掉的決定。畢竟無能就是無能，即便偶爾能歪打正著辦成點事，也改變不了他們本質上就是廢物的事實。對反抗組織的鎮壓并沒有耗費珀菲科特太多的時間。這些被捕的反抗分子雖然表現得意志堅定、抵抗堅決，但要說他們真的有多么堅貞不屈倒也不至于——畢竟他們既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也不是什么狂熱的革命者。他們反抗的最直接原因很簡單，就是活不下去了。在被抓進審訊室之前，這些人不過是瑪瑟爾城里最普通的底層人：工廠里滿手老繭的工人、市場里討價還價的小販、貧民窟里掙扎求生的失業者……他們既沒有高深的政治理想，也沒有嚴密的組織紀律，甚至很多人加入反抗組織只是因為不反抗就活不下去了，或者單純想報復那些欺壓他們的稅吏和治安官。即便成為了所謂的“反抗分子“，他們的行動也顯得十分有限——炸毀幾座帝國官員的宅邸、破壞物資運輸、暗殺幾個低階軍官……說到底，他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在瑪瑟爾城里搞搞破壞，僅此而已。這樣的對手，對珀菲科特來說實在構不成什么麻煩。她甚至沒有親自過問審訊的細節，只是下令讓審訊官們“好好招待“這些囚犯。鞭刑、烙鐵、水刑……幾輪刑罰下來，不少人就崩潰了，哭嚎著供出了同伙的藏身處和行動計劃。剩下的頑固分子也不過是多撐幾天，最終還是在更殘酷的折磨下松了口。有了這些口供，接下來的行動就變得乏善可陳。她的特工帶著駐軍按照供詞挨家挨戶搜捕，抓到人后繼續拷問，像剝洋蔥一樣一層層揭開反抗組織的網絡。很快，幾個主要反抗組織的頭目紛紛落網，據點被搗毀，整個反抗組織也被連根拔起。當然，珀菲科特很清楚，這樣的鎮壓不可能徹底根除反抗勢力，總會有漏網之魚，也總會有人因為仇恨或絕望再次拿起武器。但至少在短時間內，瑪瑟爾城算是“干凈“了。至于那些僥幸逃脫的殘黨？如果他們聰明的話，就該明白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銷聲匿跡，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更殘酷的清算。不過在鎮壓完這些反抗者之后，珀菲科特也忍不住捫心自問，自己這么做到底對不對，又或者值不值得？她并非后悔對那些反抗者施以殘酷鎮壓——在這個位置上，仁慈只會招致更多的叛亂。她只是在思考，自己是否把這些人逼得太緊了，壓榨得太狠了。在徹底肅清反抗組織后，她特意派親信深入調查了瑪瑟爾城的真實狀況。當那份厚厚的調查報告擺在她面前時，她罕見地感到了某種難以名狀的尷尬，或者說，一種荒謬的“蛋疼“感。珀菲科特自認為對弗朗斯的統治已經足夠嚴苛。她至今記得自己在帝國議會上對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們說過的話：“要是他們還有錢造反，那就是你們壓榨得不夠干凈。“這句話當時讓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然而現在對比瑪瑟爾的情況，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那番狠話簡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般的玩笑。“真是見鬼了……“她苦笑著放下報告，揉了揉太陽穴。報告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和數據，那些平民連最基本生存都難以維持的慘狀，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統治手段產生了動搖——不是出于憐憫，而是純粹出于對統治效率的考量。畢竟，連她這樣鐵腕的統治者都覺得過分的手段，居然還有人能做得更絕。就算要壓榨干凈他們最后一點剩余價值、搜刮他們兜里最后一個鋼镚，也得讓他們有油水可榨不是？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是一門技術活，而毫無疑問之前的總督在這門手藝上只學會了竭澤而漁，而沒學會可持續。礦工要是連飯都吃不飽，指望他們能夠有力氣干活？不能夠啊！過于原始的勞動模式所帶來的生產力低下，就算再怎么狠的壓榨，也很難獲得足夠的產出與效率。畢竟總產量只有10的時候，你就算把稅率拉到100%也只能收獲10，而當總產量有1000的時候，哪怕只是1%的稅率也能有10。說個不好聽的，珀菲科特如果愿意花點時間改良一下瑪瑟爾城外的礦區，她能立刻讓那里的產出提升一倍。這也讓珀菲科特有些遲疑，自己因為與諸神的戰事而放棄這些民眾到底值不值得。這段時間里，憑借著浮空城的采礦單元和對整個舊弗朗斯地區的壓榨，第三個浮空城模塊的材料已經大致上湊齊。而這段時間里諸神的進攻似乎也放緩了，似乎是上一次弗朗斯舊都的獻祭和損失讓他們暫時偃旗息鼓，這讓珀菲科特現在似乎沒有那么緊迫的需要榨出每一分資源。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改善瑪瑟爾和整個舊弗朗斯地區的情況，提升一下當地的資源產出效率？(本章完)